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专题





从业30多年,杜康生从初出茅庐的室内设计师,做到台湾室内设计界的领军级人物。无论是台湾地区“监察院”、V-MIX还是豪宅楼盘宏盛帝宝,他像一位艺术家一般,设计出一件件为业内外所称道的史诗级作品——为了打造这些精品,当设计费偏低甚至亏钱时,他也全力以赴、认真工作,以确保作品的水平。


来到大陆,杜康生仍然坚持着“不做广告、不请经纪人、不拉关系,只专心做好设计”的原则,凭借出色的创意天赋和辛勤的汗水,先后拿下许多竞争激烈的项目,完成后广受客户好评。即便受限于一些规则,他也要“戴着镣铐跳舞”,为客户打造出最符合需求的居住空间。


用匠人精神打造传世作品

——奥迪(国际)室内设计公司创始人杜康生


在杜康生看来,与其说从商,他更愿意把自己定位为匠人。当商业与专业发生冲突的时候,出于匠人的追求,杜康生始终把做好每个项目放在首位,并为此控制着事业的规模。在许多同行企业不断做大甚至上市之时,他仍坚守初心。在他看来,打磨更多的传世作品,比挣钱要重要得多。


天赋引领  转行室内设计领域


如今在大中华区乃至整个亚洲室内设计界声名赫赫的杜康生,儿时的梦想却是成为一名建筑师。因为对绘画的钟爱,以及在艺术设计领域的天赋,高中毕业后,他考取了颇负盛名的中原大学建筑系。


中原大学的建筑系在中国台湾高校中最早实施五年学制,同时以重视中国传统建筑研究而闻名。杜康生发现,被同学们视为最痛苦的设计和绘画课程,却是他最感兴趣的。他记得求学时期,废寝忘食,连续两三天不眠不休。只为做好设计作品,已经是学生生涯的常态。天分的指引和辛勤的汗水,让他在设计和绘画课程中如鱼得水,他的作业令教授倍加赞赏,在全班同学面前夸他是个难得的人才。


也许是因为对自己天分的自信,熟悉了校园生活之后,杜康生开始将目光转向社会。凭借自己的绘图技巧,他开始将精力投入打工赚钱,而把学校的课程视为副业,频频参与校外竞图的设计比图,甚至拿下一些大型比图的首奖,让许多人刮目相看。但一个曾夸奖杜康生的教授,却不以为然地对他说:“这是因噎废食。这几年你荒废了学习,只会用绘图技巧,而不扎实学问,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天赋?”老师的一番话让杜康生如梦初醒,年轻时只注重赚钱却不注重知识的积累,就如同一个账户只取不存,迟早有一天要枯竭。毕业多年后,杜康生再次回到学校攻读硕士,补习专业知识,以弥补年轻时学业的遗憾。


毕业在即,选择专业方向时,杜康生开始意识到建筑师未必是自己的最佳选择。“想成为建筑师必须通过资格考试,而台湾建筑师考试,困难重重,且录取率极低,设计能力再强也必须在偏重工科类的结构学过关外,还要背大量的法规条文。大部分学生都要上补习班才能考得过。”在杜康生看来,与这些条条框框的理论知识相比,自己更喜欢天马行空的想象,喜欢对空间环境的再塑造,把自己对文化、时尚的理解展示在一个完美空间。最终,他选择成为一名室内设计师,并在这条道路上一走就是30多年。


转行室内设计的杜康生,深知要走好这条新路除了天分,还需要汗水。他每天往工地跑,反复临摹,熟悉各种材料,并重返中原大学的室内设计研究所进修,一边学习一边接业务。彼时的台湾室内设计行业还处于成长期,从业人员水平参差不齐,有的来自传统装潢业,也有来自艺术专业的学生。这些人虽然都有美学基础,但只限于平面,缺乏室内设计所需要的、立足于三维空间的立体思维。杜康生的建筑系底子成为他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很快脱颖而出,来自客户的好评甚至超乎他的预想。


1986年,杜康生决定抓住时机大展拳脚,奥迪(国际)室内设计公司由此诞生。公司成立后的几年里,他凭借自己独特的天分、扎实的设计功底和辛勤的努力工作,通过塑造一批好项目,迅速跻身优秀室内设计师行列,并在圈内积累起广泛的人脉。



杜康生设计的作品


事业的起步可谓一帆风顺,凭借第一桶金的积累,杜康生的事业野心也随之增强,他开始把视野投向当时最火热的行业——地产业。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拿到一块地皮,便顺势做起了地产开发。由于卓越的室内设计功底,经杜康生亲自规划设计的楼盘一经推出就大受好评,加上当时市场环境也正处于卖方市场,楼盘的所有单元在不到一个月内被销售一空,成交价超过预期一倍,创下了所在区域最高纪录。


随着杜康生不断扩大公司规模,1992年时,35岁的他已经拥有6家公司,业务涵盖地产开发、建设、工程、建筑设计等。他也成为台湾地产业知名的青年才俊。


人在顺境中往往会忘记风险的临近。正当杜康生的事业风生水起之时,已经红火了10多年的台湾房地产市场走向拐点。1996年,台海局势生变,两岸紧张对峙。因为担心未来前景,大量资金从台湾撤出,间接导致本已泡沫严重的房地产市场一蹶不振,多家房地产公司爆发财务危机。杜康生也未能幸免,其手中的项目不是停滞就是亏损,公司的股东纷纷外出躲债,旗下建筑师也各奔东西。


当时,身为公司的一把手,杜康生日日茶饭不思,夜不成眠。他扪心自问:为什么那么勤奋地工作,换来的却是负债累累?前路未卜,自己的事业究竟在哪里?杜康生蓦然回首,发现这些年来,他离自己的核心事业——室内设计渐行渐远。为了走出事业低谷,他毅然决定再次执起熟悉的画笔。于是杜康生结束了其他公司业务,清偿债务,仅留下奥迪室内设计公司重新开始。


古建豪宅  奠定台湾业界口碑


或许是命中注定,地产业的失意让杜康生专注于室内设计,并成功激发了他的天分。为了尽快还清债务,杜康生不管多大的项目都接,但他从未放弃一条原则:每个作品都必须是精品。他直言,无论是设计的速度还是效果,与自己之前的作品相比,都让人吃惊不小。佳作催生口碑,口碑带来源源不断的业务。在还清所有债务后,没有了包袱的杜康生在室内设计领域闯出新高度,倾力打造了多个影响深远、至今仍为业界所称道的作品,也让他本人跻身台湾顶尖室内设计师之列。


第一个作品是位于台北的台湾地区“监察院”改造项目,由于是政府设施,台湾当局向社会公开征集方案并进行比图。此项目的不寻常之处在于,“监察院”原为日治时期的台北州厅,是台湾迄今为止保存最完整的巴洛克建筑,被台湾当局“内政部”指定为一级古迹。公开比图的结果是:杜康生凭借自己的独特设计和融汇古今的理念,击败多位建筑师和设计师的方案,荣获第一并顺利拿下项目。


这么重要的工程,似乎应该属于最有名望的建筑师,而不是杜康生这样一个室内设计师。“监察院”为了稳妥起见,多次提醒杜康生这一项目的重要性,并让他准备好过三关——古迹审核委员会、建筑学者评审、“监察院”终审。这当然难不倒杜康生,他以广博的学识、丰富的经验、兼备建筑与室内设计的双重理论修养,加之脱俗的构思,顺利通过三关。


然而,施工时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情景。按照原有设计,建筑的旧天花板要进行更换。但是当旧天花板拆下时,杜康生被屋顶的房梁结构所震惊:那是用世界顶级而珍贵的台湾桧木巧妙搭建的桁架结构,做工考究,交织有序,兼具造型美与错落美。如果按照原有方案,则这样精巧而又刻着时代烙印的结构将被再一次封存。“我一定要让它重见天日!”杜康生决定调整设计,更换为玻璃吊顶,让每一位造访“监察院”之人都能够看到它。


然而,这一设计被“监察院”直接拒绝,毕竟改造方案已尘埃落定,如果此时更改,不仅预算是否能控制尚无把握,工期恐怕也会延长。好处不多,麻烦不少。身为入行多年的设计师,杜康生深知尊重客户意见的重要性,但这一次,他并未妥协,他无数次前往劝说客户,为其灌输建筑设计的理念,以及这一设计更改的重大意义。他还向对方承诺:不增加预算,可以重过三关!


每每回忆起这个案例,杜康生都会说:“我坚持,不仅出于一个设计者的理想,也是给历史一个交待。”最终“监察院”答应了杜康生修改设计方案的要求。当他的方案被媒体向社会披露后,赢得业界的一片叫好。改造工程揭幕时,“监察院”专门为杜康生颁奖,这不仅为他的创意,更为他的专业精神。


“监察院”项目的成功,在杜康生和奥迪设计的履历上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此后,他不断走出自己的舒适区,踏入全新的设计领域,遭遇过质疑,也面临过刁难,但最终他一次又一次用作品告诉客户:相信我就是最好的选择。


小试牛刀后,杜康生开始尝试踏入商业空间设计领域。他首个竞标比图的项目是台湾当时最大、最豪华的KTV——V-MIX。凭借对项目的精准把握,杜康生在30多家报名竞争的比图中折桂。然而意外的一幕发生了:业主方没有公布结果,而是以中标者——奥迪设计知名度低为由,要求重比一次。


消息一出,杜康生感到很不平:“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比图比的就是实力,跟知名度有绝对关系吗?一次比图,公司上下要耗费七八天的时间和精力,怎么可以如此不尊重设计师的劳动?”最终在同事们的安慰下,杜康生还是忍了下来,并决心用更好的方案回击。他带领奥迪设计的同仁又经过一周的奋力苦战,再次在比图中获得第一。从此V-MIX KTV的业主每开一家新店都请他操刀设计。


由于V-MIX的赫赫声名,杜康生的作品被奉为经典广为传播。杜康生在大陆逛书店时,无意中看到一本《KTV设计大全》,封面和书中将近一半的内容居然都是他的作品,俨然一位专注于KTV的室内设计师。


如果说“监察院”和V-MIX项目的业务竞争过程,丰富了杜康生的设计经历,为他带来了更多的执业信心,那么“台湾第一豪宅”宏盛帝宝则奠定了杜康生在台湾室内设计界的翘楚地位。宏盛帝宝号称亚洲十大豪宅之一,位于台北市黄金地段仁爱路,毗邻台湾当局的众多机构。作为台湾最顶级豪宅,宏盛帝宝从规划开始就备受关注,但项目建成后因为曲高和寡,销售十分惨淡。


建筑落成不久,宏盛帝宝业主为解销售瓶颈,计划在三个月时间内做出一间210坪(约合700平方米)的样板间。顶级豪宅要求极为严苛,时限又太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实现。项目方慕名找到杜康生时,他并未退缩,而是意识到这是期待已久的好机会,这个难得的舞台会将他推向顶级豪宅设计师之列,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就大胆地接下任务。


实际操作的难度超出了杜康生的预想,以至于事先谈好的施工队在看了毛坯房的结构后,拒绝与他合作,声称在三个月内作出样板间绝无可能。杜康生只得逼着自己的施工队迎难而上。为了赶时间,他改变了先设计再施工的常规做法,将设计和施工同时进行。他晚上设计,白天监工并继续新的构思,还要亲自采购硬装、软装物料,常常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因为坚持要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产品、最好的施工,杜康生在完成硬装时就花完了所有预算。做软装时,他登门拜访台北最好的家具软装公司,一家家地恳谈,请厂家共同协助,坚持着设计上的最高要求。三个月后,一间“不可能完成”的样板间出现在业主眼前。它优雅尊贵,却不见骄奢浮华。有业内人士评价:“置身其中如同进入一个富有能量的磁场,每一物、每一品都在无声讲述着什么,唤醒你对美的追求。”宏盛帝宝也随即热卖,创下每坪上百万新台币的台湾史上最高成交价。


宏盛帝宝的样板间,是杜康生不赚钱但付出全数精力的项目,但就是这个项目,媒体给他戴上了“台湾豪宅王”的桂冠。入住宏盛帝宝的许多亿万身家业主,纷纷选择请杜康生为他们设计豪宅。


剑指大陆  在更广阔天地驰骋


“你是大鱼,大鱼必须养在大海里,你应该去更宽广的空间施展你的才华。”杜康生在台湾功成名就之后,不止一位朋友跟他说过这句话。第一次杜康生并不以为意,因为台湾的业务已经做不完,但几乎所有朋友都提出这个建议时,燃起了杜康生的斗志。


大海在哪里?大海就是广阔的大陆市场,杜康生因此多次赴大陆考察。当时适逢大陆房地产业迅猛发展,室内设计需求也在不断增加。海阔凭鱼跃,大陆作为全球高端服务业最大的市场,吸引了欧美等顶尖同行来竞争。“有挑战才能刺激我们强化自己的竞争力。在挑战中活下来,别人才能看到你的实力。”杜康生欣然决定在这里挑战那些欧美同行。


2008年,杜康生在上海组建分公司,他坚持“不做广告、不请经纪人、不拉关系,亲自做好每一个设计项目”的原则。不为设计项目设置门槛,豪宅、古建、会所、酒店、样板间等业务兼容并包,每接一个项目,他都力求完美。几年间,凭借出色创意和室内设计功底,在大陆还是“新人”的杜康生带领团队先后拿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项目。这些作品为他赢得了很好的口碑,更多来自大陆乃至港澳的业主不请自来,奥迪设计先后成立了深圳、香港分公司,业务也一路突飞猛进。


“大陆的建案与台湾最大的差别,就是限制较多,不仅是结构不若框架结构灵活,就连水区、管线也多有不得更改之处;在如此严峻的考验下,就能考验设计师功力”,在杜康生看来,在大陆做室内设计,更像是“空间的魔术师”,即便受限于多种规则,也要“戴着镣铐跳舞”,为客户打造出最符合需求的居住空间。近年来,杜康生在大陆的作品,既有奢华豪宅,也有商用建筑,但无论何种类型,他都会尽力将空间运用到极致,给客户带来最完美体验。


杜康生设计的作品


长三角地区站稳脚跟后,2017年,中国知名的深圳企业又邀请杜康生操刀旗下深圳当时案量最大楼盘的样板间,样板间的户型和位置实属“楼王之王”,建筑面积、视野和楼层均为深圳当地之翘楚。杜康生以绝佳的空间规划,让项目完美呈现:公私领域兼顾、为富豪生活递交完美提案。


这是一间280平方米的住宅,在杜康生的完善规划之下,拥有纵深15米、宽度5米的大型客厅,带点轻奢东方风,东方气息随着各式家具缓缓萦绕,为深圳这个活力充沛的城市更添东方意象。从玄关而入,即可见到餐厅与客厅端景,使用空间大方雅致,成就相连的舒适两大厅。客厅以意大利进口家具打造,明代风格单椅为点缀,空间内并行现代与古典,交织完美平衡。装饰上,特别挑选苏州刺绣壁纸,使内隐橱柜拥有亮眼装饰;厨柜另一头,中式拉门则是通往起居室的入口,两种装饰风情除了功能性外,更寄寓理性与感性的意义。


为了做好这个豪宅项目,杜康生要求所有装饰皆比照台湾工班精致施工,甚至软装也选择台湾、香港、巴黎、米兰的精品,其对细节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样板间完工后,再次一炮走红,促成了项目的热卖。


豪宅之外,杜康生也正带着团队尝试不同层次的设计。他觉得,豪宅预算较多,用世界最好的建材做出完美的空间,这不稀奇。如果用普通的建材设计出温馨、美好的空间,才足见设计师的功力。“只要对业主有帮助,能帮助开发商提升竞争力,以及引领社会大众对美好生活质量的示范,我们也非常乐意做非豪宅的案子。”


放眼未来,杜康生认为,大陆室内设计业仍有很大的提升和发展空间。随着房价的提升,人们投入置业的资金越来越多,对设计与空间美感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相辅相成,美的环境则可以愉悦身心、提升气质,提高自我修养。


杜康生常观看世界知名团队与设计师的作品,不过在他看来,中国设计师的方案执行能力也并不差,其设计成果丝毫不输外国设计师。但在大陆和其他地区,出于销售的考虑,不少项目方都更倾向于外国团队,甚至不惜付出高得多的设计费。每每看到这些,杜康生都颇不以为然。他认为,现在中国强大了,人才也多了,为什么不给中国设计师机会?就连他本人都曾有过类似经历:有北京开发商找他合作,拿到方案后大加赞赏,却没了下文。后来杜康生才得知,原因只是上级领导的一句话:这么重要的案子,找国外知名设计师比较有卖点。


有令人遗憾的遭遇,也有令杜康生充满敬意的专案方。2015年,广州珠江新城的尚东柏悦府开建,项目方找到杜康生,说新项目要打破行业常规,把舞台全部让给顶尖的中国团队,打造珠三角最顶级豪宅。这让杜康生热血沸腾,所有设计项目都是“两岸三地”的国内团队,拼尽全力去做。建成后,慕名参观的外国顶级团队为样板间竖起大拇指:“这才是顶级豪宅!”如今,尚东柏悦府已成为广州最知名的住宅地标,而售价一路飙升成为珠三角最知名楼盘。


杜康生深切期待,手握决定权的业界领导要对自己的设计师有信心,愿意让大家以实力而不是国籍或肤色来竞争。“我也会努力通过源源不断的经典项目打破业界对‘中国设计师’的不公正认知,以优越的作品昭告天下,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中国人不再是东亚病夫,更不是崇洋媚外的民族。”在杜康生看来,这也是他们这一代设计师所必须承担的责任与重要使命。


专注细节  打造专业匠人精神


杜康生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商人。因为商人都是追求最大收益的,可是当商业与专业发生冲突的时候,出于匠人的追求,杜康生始终把做好每个设计放在首位,并为此控制着事业的规模。“有朋友觉得我胸无大志,但我们做私人订制、手工订制,所有案子都希望做到最高指标,这个是需要时间的。有些同行做到了上市,这个对我来说很难,我们的形式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大型的企业。”


在公司运营管理上,杜康生也是采取信任宽容的态度。他从未确定过营收目标,但每年的业务都忙不完;他很少看财务报表,但公司账务从未出过问题。杜康生对他的员工充满信任,让公司更像一个家庭。在这个“家庭”的台湾总部,有的成员已经跟随杜康生二三十多年,“能力很强了,外面也有很多诱惑,但就是不走”。


作为“家长”,为了培养团队的年轻人,杜康生会给他们营造最好的办公和学习环境,带着他们发掘创意,实地观摩讲解,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全盘传授。他常提醒年轻人:“室内设计师是空间艺术家,不像画家、雕塑家那种纯粹的艺术家,他们在作品上是没有限制的。但是空间艺术家做出来的东西是要让业主在这里生活、使用一辈子的。所以要学会聆听业主的想法,适当地妥协和让步。业主满意,你觉得也不错,这才是最好的作品。”


在与客户的沟通方面,他付出超过同行数倍的时间,有的项目,双方互动长达三年之久。一方面,他通过反复沟通更准确地了解需求,另一方面也了解客户的特质,以实现作品与主人气质的统一。在这样的自我要求下,每一个项目都成为杜康生的代表作,他的项目只有出色与更加出色,没有不出色。他也凭借自己的不懈努力和付出,登上了行业金字塔的顶端。


朋友们知道,跟杜康生吃饭,要做好他中途离席的准备。为了得到更好的创意,无论是走路时、吃饭时、运动时甚至做梦时,杜康生的脑海中都会不停地琢磨自己的项目。当灵感在任何时候突然迸发时,杜康生一定会放下手头的事,去完成作品的创作,把脑海中的灵光一现变为作品上的神来之笔。


作为一名顶级水平的室内设计师,杜康生深知除了专业上的追求,自己要取得更高的成就,必须博览群学、广为涉猎。不管在公司还是他的家里,最吸引人的都是大片的书墙书柜。这些书柜都是杜康生创作灵感的来源:这里不仅有平面布置、设计等专业类图书,还有中西文明的脉络、人类审美的演变、天文地理、唐诗宋词……可谓无所不包。


杜康生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熟识,也为他赢得了不少客户的青睐。在广州一个主题酒店的招标中,他的团队以独具韵味的宋文化设计一举中标,获得业主方高度评价。在被问到设计灵感时,杜康生介绍说,他认为宋文化是中国历史中艺术、文学有巨大成就的一个朝代。唐朝讲究宏伟,宋朝讲究道法自然,宋瓷在全世界艺术拍卖中不断拿下最高价,它不要求完美无瑕,而是追求自然。而这与该酒店的风格最为契合。


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虽说同行相轻,但杜康生从不放过每一次身临其境学习、感受的机会。每到一地,他都会住进当地最好的酒店,走遍每一楼层的每一个角落,一边细细品味一边做着记录。每次出国旅行,他都会拜访当地最出名的项目或是样板房,取其长处而学之。“我并不是爱花钱,而是这样的投入物超所值,终究会有回报。”杜康生笑着说。


工作之余,杜康生亦热心社会事务。他先后担任东南科技大学讲师、台北华中扶轮社社长等社会职务。因对行业和社会所作出的贡献,2012年以来,杜康生先后入选《室内设计》名人堂、《中国日报》华商领军者、全球华商名人堂成员等。


“室内设计师水平的高低,不在于一时一地的比较,而在于时间的检验。技术会被超越,但精神却可以流传。”在杜康生看来,这种精神就是匠人精神。作为大中华地区室内设计行业的领军者之一,他仍在不断探索、不断创新,用匠人精神继续打磨自己的每一个项目、每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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